記者:現在在網絡還有媒體上,有這樣一個新名詞,都提到了“兒童經濟”。我們該如何理解“兒童經濟”呢?
姚景源:我也是注意到“兒童經濟”這個提法。我認為,應該這樣理解:孩子們有各種各樣的需求,比如他們的吃、穿、用,以及他們的游戲、學習等等一系列的需求。因此,出現了兒童玩具、食品、服裝、家具和各種各樣為孩子們成長,提供的各種補習班。從需求和供給這兩方面看,這是一個了不起的大市場。應該說,“兒童經濟”是整個經濟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。它也為我們整個國民經濟增長,發揮了巨大的拉動力。
可以從“兒童經濟”中剖析到30年改革開放的變化;比如,改革開放之前,那時孩子們的吃,是很簡單的。現在的孩子們都吃奶粉,30年前,計劃經濟時期,很多孩子甚至都沒見過奶粉。
計劃經濟時期,穿衣服要用布票,都是老大穿完給老二,老二穿完再給老三,新三年舊三年,縫縫補補又三年。那時候的玩具都是非常簡單的,不像今天都是電子化、現代化。“兒童經濟”,看孩子們的今天,所享受的這一切,真的能夠看到30年改革開放的偉大成就。那么,這么大的一個“規模經濟”,顯然,我們的商家眼睛都盯在這里。我認為,“六一”前夕,幾乎所有的商家,他們都瞪大了眼睛促銷。千方百計地“打孩子們的主意”,似乎所有的產品,都千方百計地與兒童掛鉤。孩子和家長,包括商家,都在進行一種緊鑼密鼓的準備。分析“兒童經濟”確實是一個很有意義的事情。
記者:“兒童經濟”確實能夠表明我們改革開放取得的成就,除此之外,它還能說明哪些問題?
姚景源:“兒童經濟”一方面表明我們改革開放的成就,另外也表明了科技的進步。我們過去的兒童玩具都是非常簡單的,布質的、手工的,現在都是電子的,科學已經運用到兒童玩具上來。現在的兒童服裝,新的紡織面料、新的工藝,也都運用到這方面上來。“兒童經濟”包括經濟、科技、社會,也包括今天的主體——獨生子女。
在獨生子女這種狀況下,爸爸媽媽對孩子的需求,對孩子的渴望,對孩子的愛,都有了那種更重要的社會性的意義。因此,這都構成整個推動“兒童經濟”的要素。
記者:我們也注意到,“兒童經濟”中,有很多的父母給孩子買了大量的玩具,可能成千上萬的玩具,但是,實際上這些孩子并不像,我們小時候那樣去懂得珍惜它,或者說,這些玩具給他們帶來的樂趣,并不像我們相向的那么大。“兒童經濟”中間是不是存在問題?或者是誤區,引到我們犯了一些錯誤呢?
姚景源:這個問題,真的值得我們每一個孩子的父母去思索。我們的孩子希望爸爸媽媽的“愛”,就是需要什么樣的“愛”?究竟應當體現在哪里?我認為,孩子對父母的“愛”,最渴求的還是精神上的“愛”。但是現在的父母,對這個“愛”有一個誤區,很多人認為,對于孩子的“愛”是基于對他們物質上的滿足。因此,孩子與家長在交流上,精神層面的越來越少。相反,為了彌補這些,就給孩子提供大量的商品上的東西。比如,對于大量的玩具,孩子玩過之后,并不感到快樂。如何去看待什么是對孩子真正的“愛”?
從“兒童經濟”的角度,我們又看到另外一方面的問題。比如,現在的兒童用品,價格太高,有的高的都離譜了。例如,一件兒童服裝,它的價格甚至超過了成人的服裝。一部兒童的推車,價格可以有1000多元,超過了成人的自行車。一個兒童電動車,可以幾萬塊,這個價格幾乎都可以買一輛微型小汽車了。因此,我認為,兒童用品第一個問題就是價格高。另外,兒童的用品,有一個低俗化、成人化的傾向。為什么會產生這樣一個問題呢?為我認為,買賣雙方都有責任。家長不知道孩子的真正需求是什么,只知道不斷滿足。其實孩子對精神上的愛要更深,更渴望。
按照經濟學原理,一種商品的定價是成品+利潤,在兒童用品上,除了成本+利潤以外,商家又加了一個家長對孩子“愛”的錯誤的理解。是家長對孩子錯誤的“愛”,導致了兒童用品價格的離譜。另外,商家也有責任,應該有一種責任感。比如,當我聽到奶粉里有三聚氰胺后,我簡直崩潰了,一直在想,孩子用的東西里怎么能夠加這些呢?作為商家,已經沒有道德底線了。應該本著對孩子們的“愛”去生產產品,不然,價格虛高、低俗、暴利,“兒童經濟”就沒有可持續性。